【严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ABO的世界里A和O一年到头总有那么几天。江停从警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着毒贩鲱鱼罐头味的信息素能面不改色的把人给拷了押走,然后就着这个味吃一顿食之无味但不能不吃的快餐,吃完继续冷静清醒地看案卷。所以当严峫散发着一身野性十足的Alpha味从书房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到书房时,他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

好吧主要是因为他不怎么感觉得到别人的信息素,这会有别的O过来跟他说严峫现在就是行走的Omega捕获器他也没有一点感觉。这一点就省了他很多麻烦,身为一个Omega装成Beta能装得多像就有多像。同样这一点也能羡煞旁O,毕竟谁都不想每天感受着Alpha冲天的味道生活。但他确确实实是个Omega,人体生理结构不可改变,生殖腔和腺体能证明。

“你……你……”

江停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了看严峫,手上正切着今年夏天最后一批新鲜芒果。在澄黄的果肉上划十字刀像在切割人肉。

“我怎么了?”

两指一翻,香甜的果肉绽出了花。江停含住最顶上的一块,吞吃入腹。

“你能收收你的信息素吗?”

“说第三次了严峫,收不了。”

严峫面色痛苦,只好端着水又钻回书房。

江停吃完芒果把皮扔进厨余垃圾桶,转身到水龙头前洗净双手,神差鬼使地闻了闻自己手腕。

据说手腕能闻到信息素味,有味吗?没有。只有闻着就很贵的洗手液的味道。

江停对自己身体状况还是相当清楚的。年轻时候发育的慢,高考体检那会他还没分化。直到上完了大一发情期匆匆到来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Omega。好学生江停生理卫生课也上得认真。但这第一次来哪有经验?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两天他才摇摇晃晃能爬起来去药店买抑制剂。过去药品管理不严格,小药店里针剂型大剂量的也敢卖。江停回了宿舍找出酒精凭着为数不多的法医学知识摸到血管一针扎下去,扎完后很久才发现坏事了。

几个月后某一天解行说自己易感期来了,他知道江停是个Omega,虽然江停平时注意得很抑制剂阻隔剂没少用,就没闻到过信息素味。解行躲在门后跟他说要不咱们先隔离几天。江停一把打开门,什么味道都没闻见,还要问解行,有味吗?说完江停就意识到不太对。正常的Omega哪会感觉不到易感期Alpha信息素的味,他跟解行对视良久才感觉出那么一点。解行问他怎么了这是,我味可大了。江停转过身继续看书,淡淡地说了句没事。

那不挺好的,就是发情期有点烦人。江停暗自想道,但鉴于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后来还是抽了个时间去医院看了看。抽了两管血,拿着一沓报告单去给医生,老江湖脸上风平浪静。跟他说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发育滞后加上抑制剂用多了打两针激素调养一段时间就好。趁着年轻都好说,年纪再大点估计就是不孕不育预备役了。

然后江停拿着医生开的药单就跑路了。调什么调反正这样挺好的,没事就行。

坏处就是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发情期来的时候浓烈得能把十米内的Alpha和Omega拒在门外,平常又淡出鸟来。这是他无数次反复测试得到的结果。好在发情期这玩意一年就那么几次。所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又不在发情期,严峫怎么老是说他味道重。

白天嘴上说归说,晚上该一起睡还是要一起睡的。原本江停看他这样觉得不太好,准备搬着枕头回自己的客房,结果被严峫一下摁在身下说不行我要闻着你的信息素才能睡好觉。

也不是江停不给他机会展示Alpha强大的肾功能。前几天搞得有点过头,江停那躺了三年的娇弱身子骨受不住折腾。严峫这个被迫停职一月的“婚假”有点纵欲过度的意思。昨晚把江停惹得没了力气还要抓一个抱枕糊他脸上,于是决定休息两日再议。江停想不通严峫一个三十好几人高马大将近一米九的市局刑侦副支队长了哪学来的撒娇技巧,他拒绝也不是反驳也不是。

第二天严峫的易感期就来了,在书房里窝了一整天说是要把自己跟江停隔离免得闻到味道管不住自己的鸟。到了晚上关了灯才开始放肆,一只手臂搭在江停腰上把他整个人都裹到自己怀里。开始江停还有些挣扎,然而严峫没有一点要撒手的意思,闭上眼调整呼吸开始装睡,让他彻底无可奈何。

照马翔韩小梅他们说的,严峫严副支队前三十多年的择偶标准都是腰细腿长皮肤白,温柔体贴皮肤白的女性Beta。严峫天生对信息素敏感,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闻到前者让他选择跑路,闻到后者恨不得上去跟人干一架。江停想来想去没觉得自己有一点是符合的,脸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孱弱衰老又冷淡,没哪里称得上好看的,严峫怎么就赖上他了。

他早就习惯带着思考入睡,第二天早上还能续上前一天晚上的内容继续想。这晚不知道是不是太累身体撑不住,竟盯着严峫那张下海五万起的脸就这样迷迷糊糊没了意识。根本没听见严峫带着笑意跟他说的晚安,以及落在额头的一个轻轻的吻。

直到严峫易感期结束他们都没有实质性的身体交融,顶多是江停用手十分生涩地帮了个忙。靠着亲吻与拥抱挨了过去。易感期结束没两天,早上江停醒来时发现严峫已经起床出门了。空调被调到27度,床边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张纸条。

江停坐起身缓了好一会才去拿起水杯和纸条。上面严峫潦草的字迹写着出门办点事下午回来,早餐午餐在桌上。江停好一会才从晃晃悠悠下床,拐到卫生间洗漱完又晃晃悠悠到餐厅,慢慢啃完严峫早上订的皮蛋瘦肉粥配包子油条。

二次出院后他身体状态不算太好,两次落水受惊健康几乎又要跌回最低点。这段时间也算是吃饱喝足了养得还不错,江停想着反正严峫也不在家出去做个复查算了。衣服换好了一边给医师打电话一边喝着刚泡好的普洱茶,准备去找严峫的车钥匙。蹲下起身时眼前发黑,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柜脚。这种情况在植物状态醒来后并不少见,他扶着墙缓了好一会,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突然体内燃起诡异的热,身子发软。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整个背部肌肉都僵住了。

发情期?江停有些懵。这副身体现在在生理反应上有点慢是真的,但也不至于来得让他那么猝不及防吧。很快,屋内渐渐弥散开信息素的味道,江停这才敢确认这是发情期前兆。电话那头医生叫了好几次陆先生他才回过神。

“抱歉,临时有点事,今天先不过去了。”

……

 

严峫刚到自家门外就觉得不太对劲。Omega的信息素像某种加多了在水中化不开的固体,侵蚀了豪华公寓的每一个角落。严峫愣住了,那么浓烈的信息素味,对他这种极度敏感的Alpha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不,不对,这个信息素是江停的?严峫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蹬下鞋往屋内去。越往里信息素越浓重,这跟江停身上寡淡到几乎闻不到的信息素根本不一样。

 

卧室的门是敞开的,但江停之前住过的客卧却是紧闭着。严峫敲了敲门,问道:“江停?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但不断溢出的信息素告诉他江停就在里面。刚刚经历完易感期又没好好得到纾解的Alpha哪里忍得住。他压下本能的急躁,又拍了拍门:“江停?江停,你怎么了,开开门。”

 

“别进来。”

 

听着声音像是在隔着什么布料,闷着比平时要低沉沙哑,严峫反而更担心了。

 

他放缓了口气,又道:“开开门,你信息素不太对,怎么了这是?”

 

屋内又没了动静。严峫等不了了,先是掰了掰门把手发现被反锁了,接着又翻箱倒柜的去找房门钥匙。他轰然推开门,看着床上埋在被褥中的人一下就愣住了。足以扰乱Alpha心智的浓郁信息素扑面而来。要不是经过专业训练他早就冲进去把江停就地正法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道理江停自然是懂的。以前仗着身体好加上有缺陷滥用抑制剂挨过发情期,结果昏迷三年健康底子毁得个干净。刚醒来那会做检查时医生说他内分泌紊乱,激素水平有问题。身体机能下降,各种药物都往身体里打,警告他不能再用抑制剂了。谁知道哪种药就跟抑制剂相冲。没报完仇之前这条命还是要的,江停作为不听话病人的典型难得乖乖听了医嘱没再乱用。加上平常用的一堆药里也含有调节激素的,剩下的听天由命。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以前欲望寡淡得像苦行僧,多年对身体的亏欠疯狂反噬上身。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发情期,过去用药物控制顶多是发个烧晕两天。他活到三十多岁第一次被疯狂失控的欲望冲击到近乎失去理智。剩余不多的那点全用来试图赶走严峫了。

 

“别看……出去!”江停在床上蜷成一团,身体在微微颤抖。探出头尽可能凶狠地瞪着站在门口的严峫。但在严峫看来,现在江停已经没了平时的威慑力。

 

Alpha信息素逐渐在严峫周身散开,这点量根本不足以安抚正在发情状态下的Omega。严峫两三步便来到床边,俯身找准了位置亲咬上他的腺体。江停似乎是被慑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犬齿刺疼皮肤才缓过神,转过脑袋企图推开严峫。

 

“别碰……严峫!别碰。”

 

江停连声音都在打颤,在这之下掩藏着的是极为隐秘的恐惧。他肢体无力,抓着肩膀也推不开严峫,整个人被Alpha拢在身下。Alpha天生对Omega有威慑,但他江停三十多年都比一般Alpha要强势得多,只有在这防不胜防的情况下才显出那么一点脆弱。被Alpha做了临时标记的腺体又疼又痒,他闭着眼大口喘息,竭力维持着理智。过了一会严峫终于放开他,把他翻了个面与自己正视,像亲吻什么珍宝似的轻吻他唇。

 

“是发情期吗?”严峫问到。其实问也是白问,他早有了答案。他们四肢纠缠在一起,离坦诚相见只隔了两层薄薄的布料。情色的火焰只差一步就能点燃,可谁都没有越过那条线。

 

“是……”江停挪开自己的视线,无声叹了口气道,“所以你快点出去。我自己可以。”

 

江停很清楚,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他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却还是拒绝。这半个月和严峫紧密相触过七八次,在浴室,在床上,在巨大的落地窗边,在沙发上……江停闭上眼,好像这样就能回想起那种磨人的快感,将他们具象化,即便没有Alpha的侵入也能慰藉现在空虚的身体。

 

然而严峫不会那么乖乖听话离开,反而更密集地将吻落到江停身上。宽厚的手掌从衣服下摆一寸寸探入,摸上Omega纤细敏感的腰肢。江停下半身的衣物早就被他自己蹭掉了大半,严峫强硬地将他的腿分开,隐秘部位相触的地方正被恶意地顶弄。

 

“Omega生理课第一节不就说过吗?发情期的时候Omega体力消耗巨大,没有Alpha陪伴会很辛苦。”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严峫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说:“我帮你。”

 

“我习惯了。你要……唔……!”下一秒他的唇就再度被Alpha封住了。严峫吻他,摸他。手指勾开了衬衫衣扣,掌心抚上前胸,枪茧刮过敏感的乳头,激起阵阵颤抖。江停那点意识本就是靠意志吊着,现在严峫强势又蛮横地将一切扫空,让他只能一心应付自己。Alpha眼里写着的都是想要。欲望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他被严峫带着放下了最后一点矜持,十分生涩地回应着吻。

 

数次交媾下来严峫已经得了技巧,不像最初那样毛毛躁躁。他剥下江停身上松垮的衬衫,摸到后背才发现江停后背已经湿透了。他身体虚,冒的都是冷汗。严峫握着江停的手腕,在那道咬出来的疤痕上蜻蜓点水的一吻,让他搭上自己的肩,好有个支撑。

 

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袭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受,严峫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爱的Omega肌肉紧张地绷紧颤抖,藏着难以察觉的恐惧。Alpha的手一寸寸抚过他的脊柱,喃喃道:“别怕……别怕,江停。”

 

严峫的手摸到了内裤边缘,他一边用吻安抚着江停,一边将手探进去,摸到他已经挺立许久的性器。身体大片肌肉贴在一起,Omega像个溺水的人,抱着他的救命浮木。严峫能清晰的感觉到在江停性器被握上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

 

“严峫……!”

 

手指熟练又恶劣地照顾过冠沟时江停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但他的动作并没停下,反而更加恶劣地连带着囊袋一起揉摸。江停本就白得惊人,情欲上头时毛细血管舒张,身体泛红更加明显。他试图避开严峫的视线,将头扭到一边,但细碎的吻根本避不开,连带着灼热的视线一起,像要把爱意与肉体的记忆一同刻入他的灵魂。

 

严峫手活很好,每一处都被他精心照顾到。没一会江停就尽数发泄在了他手上,高潮时脖颈高昂,最脆弱的颈动脉暴露在严峫面前。严峫神差鬼使,吻上他的喉结。江停打了个颤,脑内都是嗡嗡的轰鸣声,大脑内的棋盘被强势一扫而空。他止不住喘息,胸腔快速起伏。严峫好像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而他什么也听不清。他眼中含着雾,脑中处理信息的神经像是坏掉了,大脑一片空白。

 

理智告诉他应该到此为止了,让严峫现在离开才是正确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他们不该有更深的纠缠。但身体又忍不住索取更多。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身体正在向Alpha贴近。江停不喜欢失控,他总是把自己放在主导位置。然而今天从头到尾掌握着主动权的都是严峫,这种失控让他感觉很微妙。

 

他反应未及,严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那张相当英俊的脸凑到他面前,鼻尖与鼻尖相触。这个距离他终于能感受到Alpha浓烈的信息素,是很奇妙的麝香与檀木混合的味道,深邃又迷人。严峫带着他的手,摸到自己下身胀起的部位,朝他笑道。

 

“你摸摸,他好硬啊。”

 

指尖触碰到的那一刻江停像是从混沌中惊醒。该说点什么呢,好像说出什么都不太对。发情期本能反应应该是索要面前的Alpha,江停意识中在挣扎,再放肆地坠下去会出事到严峫仍是笑着,他牵着江停的手,十指相扣,举到两人面前,非常虔诚地吻了吻他的手腕。

 

“你……”

 

“刚刚帮了你,现在帮帮我吧,江队。”

 

江停想不通,为什么和严峫在一起时他总会顺着他来。觉得愧疚吗,还是因为喜欢呢。真的是因为发情期昏了头吧。甚至连言语上的反驳也没有,他跨坐在严峫身上,严峫托着他的腰臀向上顶。胸膛紧密相贴,他环抱着严峫的肩颈。喘息,呻吟,都被颠得不成样。连自己在喊什么都不知道,但都全数飘入严峫耳中。这个姿势进得很深,每一次挺动都会擦过最敏感那一处。后穴被搞得一塌糊涂,酥麻感从尾椎一直冲上混沌的大脑。他觉得自己要被贯穿了,咬破嘴唇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胡言乱语。甚至比他们之间第一次性爱还要激烈——至少那时候江停还是半清醒的。

 

江停被他顶得又泄了一次,肉茎泄出的黏液糊在他们的小腹上,在光下显得异常淫靡。白浊液体甚至沾上了他的胸膛。严峫那根东西实在太大,江停几乎是哭着让他别进那么里面。好像再进分毫都会彻底失控,支离破碎。最狼狈的模样都要暴露在他眼中。江停还没从高潮中回过神,余韵未消让他指尖无力颤抖时,严峫又缓慢地开始了抽插。

 

“啊……严峫……!”

 

江停惊呼,耐不住在他背后抓了两道,留下了浅浅的痕。严峫猝不及防,吸了口气。湿软的后穴吸得严峫头皮发麻,他忍得下面硬得发疼,还没泄出来,已经相当不易。他看着爱人茫然的神色,眼尾被生理性泪水润红,一副被欺负惨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

 

“没事,没事。我轻点,让我顶顶……让我顶顶江停。”

 

严峫这几下进得慢,却埋得很深。他这戳戳那碰碰,寻找着Omega最隐秘也最柔软敏感的那个口。没戳一会江停的手指又在他后背划了两道,气息凌乱,挣扎着想要逃开。严峫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于是把着他的臀肉,开始故意顶着腔口,要入不入,把江停吊在清醒与混乱的边缘。

 

“让我进去吗?嗯?”

 

严峫吻他,从凌乱地鬓发到湿润的鼻尖。他吻着心爱的人,吻着他的宝物。他们之间的亲吻总是那么缠绵且热烈,像是害怕下一秒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把所有难以出口的情绪都寄托于吻中。

 

被戳到生殖腔口时江停游离的神智突然又飘了回来,在一片混沌中又意识到了什么。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箍着严峫的手腕,声音有气无力却又非常坚定:“不……”

 

“让我标记吧,好不好?”严峫一边说着,一边凶狠地顶了顶胯。他这动作相当恶意,把江停吊在进退两难的位置。严峫知道,即便是硬闯进去强行把江停标记了他也不会说什么,也没有力气去反抗。可他就是想要一句认可,想听到江停放下他的坚持,抛开那些无法见光的秘密,拨开那些血腥的云雾,确认两个人的痕迹是确实存在的。

 

“不行。不行……严峫!”

 

江停再一次喘息着开口拒绝。他们彼此注视着,僵持着。很多复杂的情绪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但眼睛不会骗人。江停看着他时总会带着缱绻,或者说,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爱意。半晌,江停轻轻将他的脑袋按到自己颈窝里。严峫看他这样不由得心里发酸,像只淋了雨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的大狗,犹豫片刻后闷声道:“好吧。”

 

但他没有从江停身体里出来,因为实在是胀得不行。只有温暖湿润包裹着它的肉穴才能给些许安慰。江停放开了箍着他的手,又攀上严峫的肩。相当难得的,在严峫看不见的地方,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苦涩漫上舌尖,他把自己的脑袋往严峫那再蹭了蹭。这是他给自己留下最大限度的依赖。

 

做爱的时候带着糟糕情绪体验会大打折扣。严峫按着他的脑袋,轻轻摸着他后脑与脊背,轻声说:“没事……没关系啊。不行就算了。不行又不是不能帮你过发情期。我那么喜欢你……”

 

说着,严峫又开始慢慢抽动起来。这次他故意避开了刚刚找到的那一处,攻势温柔了许多。江停咬着自己下唇,轻微的疼痛没能让他逃出快感的侵袭。从睫毛到脚尖都发着颤,他只能紧紧抱着严峫,生怕会掉下去。每一次抽插都会带出更多粘稠的体液,把后穴弄得更加泥泞不堪。

 

性爱到应该叫做磨,穴肉被肏弄得又红又烫,湿软得一塌糊涂。两个人都被吊在发泄边缘,也就这种时候江停还能分出心思想事情。只是想法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了。标就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标了说不定以后还能留个念想。现代医学技术那么发达大不了以后再切了。他自暴自弃地想,缓了好一会,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说:“你进来吧。”

 

“你说什么?”严峫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愣着没有动作。

 

江停咬咬牙,又重复了一遍:“你进来吧,快点。”

 

严峫被他这话震得发懵,把自己从江停身体中抽了出来。还没等江停反应回来,他已经被严峫正面按在床上把着膝弯大力抽送。整根没入又抽出,像把利刃剖开他的身体。

 

“我爱你,我爱你江停……”

 

“……唔!”

 

严峫大开大合地操弄让江停连脚趾都蜷在了一起,脸上是密密的汗珠。他承不住那么多快感,后穴吞吃到了极限。喉咙里漏出无意义的只言片语,灵魂快要被快感剥离出肉体。他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信息过载大脑已经处理不过来了。严峫粗喘着气。吻他的眼角,他的唇,他的喉结,他最珍惜的人。

 

肉冠完全顶入生殖腔只是一瞬,江停连呼吸都要滞住了,只能张着嘴。三十多年人生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一面是疼,一面是舒爽,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烙印在灵魂上。身体过电般颤抖,前端又颤颤巍巍吐出稀薄的液体。严峫俯下身,埋在他脖颈边,咬上了他的腺体。江停能清晰地感受到严峫那根东西顶端在他生殖腔里膨胀成结,埋在里面高潮射精。这是教科书里描写的标记方式,两人呼吸与信息素互相交融,身体无缝隙相连。他快要把江停揉进身体里,完全占有心爱之人在精神上比身体上更刺激。爽利得整个头皮都在发麻。但江停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紧紧抓着严峫,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过一些。这是他在欲望海中唯一的浮木。完成标记后严峫并没有直接将自己抽出,而是又在湿软肉穴中挺动了几下。但江停浸在快感的余韵中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了,只能放任他的Alpha所求。他知道严峫在他耳边喃喃,诉说爱意。可具体的内容,江停一个字都听不清。

 

之后Alpha把他抱回主卧又在身体里发泄了一次,江停实在撑不住了才匆忙结束。严峫打开床头灯,看到Omega下半身乱七八糟的沾着两人份的体液,隐秘小口红肿烂熟,不由得有些脸上发烫。他抱着江停到浴室清洗干净,换上干爽的睡衣才让他好好躺下。严峫从背后抱着他,嘴里不知道在念念叨叨些什么。江停意识迷糊,在坠入梦境深渊前望着视线中模糊地天花板,无声开口道:“我知道。”

 

……

 

发情期浑浑噩噩在一起厮混了三四天,事后江停回想起来觉得这锅还得给严峫。长时间暴露在高浓度Alpha信息素环境中,Omega再不敏感要没有反应也难。谁说了信息素诱导一定要闻得到才行。然而说再多也没用了。标了都标了,就他这身体还能摘了不成。

 

几个月后,他带着一身伤痛只身赴元龙峡,从黑桃K手中救下严峫卧底入匪窝。大病不起浑浑噩噩的夜里他摸到侧颈的腺体,好像还能感受到严峫几天前的夜里亲吻啃咬时留下的余温。在茫茫无望的日子里好像又生出一份力。严峫就在这,无论生离死别。

 

很久以后吴雩啃着辣条问他,当时你是怎么同意严峫标记的?厨房里两表兄弟正为了夜宵放什么佐料斗嘴,严峫义正言辞教育步重华,回建宁不放辣椒那等于白回。步重华反驳他怪不得华西肛肠科全国第一。吵闹声跟电视机里的歌舞声与窗外鞭炮声混在一起,新年钟声即将响起。江停喝了口热茶,看向严峫的背影失笑道:“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信息素很好闻吧。”

 

也可能是因为真的很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