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异】低温凝滞

低温凝滞

 

博士x异客

 

门外走廊传来的打闹声彻底把异客从混沌梦境中扯出来。他睁开眼时,背后潮湿一片,像是在挽留身体不舍得让他从梦中脱离。随后传来的是后勤干员的呼喊与训斥,吵吵嚷嚷一阵后才消停。异客望着黑色金属天花板,伴随着新风系统喻机械运行时的嗡嗡轰鸣,床铺柔软舒适,空气中还隐约弥漫着的草木清新剂味。没有黄沙,没有尘土的气味。一切都在提醒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罗德岛本舰。他尚且不知道在未来多久一段时间内的安身之地便是这间十余平方米的房间。

他抬头看了眼时钟,也不算早。昨天带他入住的后勤干员向他介绍,早餐将从航行时间6:30开始供应,现在也快到时候了。这是他来到罗德岛的第二天,今天他还需要与人事部进行会谈,去医疗部完成身体检查,并且在晚间与博士面谈。这是凯尔希的安排,虽然他们之间明明早已没有了引路人与探路者的关系。

离开萨尔贡的时候他几乎没带什么个人用品,几件换洗衣物,几本没阅读完的书籍,一些零碎的常用工具和老师留下的纪念就是他带走的全部。至于资金与机械材料,只要他需要,多少都能随时到达他手上。异客面对着镜子,汗水浸湿的头发紧贴着他的脸侧,他的脖颈。在镜中映出像条橘色的蛇,随时会咬破他的动脉,结束艾利奥特·格罗夫漂泊的一生。

萨尔贡干燥,炎热,下雨的日子屈指可数。可出现在他梦中的,却总是大雨中,血泊里,老师被浇得冰凉的身体。混杂着泥土脏污,火药燃烧的腥味。然后连同着他本该璀璨的未来被风沙埋没,重回到世间,拥抱大地。

在记忆中,大火烧穿仇敌的那一夜后他再也没有做过老师相关的梦。他没再见到被黄沙掩埋的尸体,再也没能见到老师怜爱地抚摸他头顶,也再也没听到磅礴雨声。直到昨晚。

但这一次被埋没的还有他。他在黑暗中被被迫打开身体,剖出隐匿部分。无数双手摸着他的身体,他被缚在木柱上,被迫承受着所有侵犯。机油与血腥味混合,他不能视物,以屈辱的姿态赤裸地跪在砂砾铺成的地面。萨卡兹,丰蹄,还是瓦伊凡?他辨别不出究竟谁是谁,只有紧紧握拳在掌心嵌出血印才能保持清醒,除了生存再也不能有别的念头。然而在梦中,他眼睁睁看着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眉心的源石结晶,身体彻底被混沌吞噬。

罗德岛,罗德岛。异客用哥伦比亚语和萨尔贡语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太阳神会庇佑我们走多远呢?但一个不信奉神明的人提问又会有谁回答呢?他并不指望能得到凯尔希什么解释,更期盼的是博士能指挥他,无家可归的旅鸽应该飞向何处。

博士邀请干员异客见面的地方在自己的卧室。这种私密的地方一般来说并不适合会客,只是因为在安排会面时,凯尔希向他吐露出了干员异客所期盼的“服从”二字。加入罗德岛的干员多多少少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提出这种要求的,异客是第一个。尚未谋面博士便已经猜测到了他的需求。进门那一刻,异客为博士奉上维多利亚式传统见面礼时他并没有多少惊讶。

“请您利用我,博士。”

博士的房间拥有两张柔软的懒人沙发。异客毫无戒备地靠着其中一张,双腿交叠搭在长绒地毯上。关于异客的报告被博士放在手边,他正在打量着异客全身。

“凯尔希告诉我,感染矿石病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博士开门见山,抛出话题。

“是的。”异客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除了疼痛,矿石病并没有给我带来更多的痛苦。得益于沁礁黑市,我也并没有缺少过止痛与抑制药物。或许对我而言,没有比仇恨更值得关注的事。死亡不过是一个符号,不是吗?”

“死亡不是一种解脱,是另一种痛苦的开始。至少你并没有因为复仇解脱。那么,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艾利奥特。人事干员告诉我,你愿意为罗德岛提供大量资金,能源,材料,以及商务合作的人脉和资源。你舍弃那么多的理由只是为了离开萨尔贡吗?”

异客并不介意被人看出目的,轻笑两声:“我一直在关注您,博士。从罗德岛干员进入萨尔贡开始,您与凯尔希的动向都在我掌握范围内。萨尔贡的穷乡僻壤不足以支撑我的研究,加入罗德岛,不过是我出于人类挣扎存活的本能。”异客站起身,自然而然地走到博士面前,跨坐上博士的大腿,而后者没有半分拒绝,甚至将自己的手搭在异客的后腰,支撑他低头靠近,双目相对。

“从乌萨斯到龙门,再到伦蒂尼姆,手上掌握着成千上万生灵命运的时候,您没有一丝恐惧与颤抖吗?告诉我吧,博士,我该如何挣扎出无意义的余生?”

异客是个性爱熟手,他的技术可以称得上是炉火纯青。他在博士的注视下跪坐在地,熟练地解开衣物束缚,捧着性器含入口中。

好深。博士喉结微动,手掌搭上他后脑,手指缠绕上发丝。在私密场所相会本就是一种对亲密行为的默许,人事干员在对异客过去背景调查的时候发现过去他不仅一次使用情色与金钱作为交易,这些事同样被隐晦地告知博士。异客并不避讳把性交当成获利手段的事告诉他人,不过是人与人利益的交换,他获得了想要的情报,对方获得了性快感。博士不是第一个,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最初艾利奥特不能习惯黄沙中的一切。风沙让他的嘴唇干燥破裂,太阳灼烧着他的皮肤发烫泛红。年少的黎博利搬运重一点的货物都费劲,理论与实践不能完全统一,制造兵器的动作也算不得灵敏。沁礁黑市里从未停止过脏话与辱骂,男人嘴里三句离不开生殖器与女人,女人嘴里少不了诅咒与怨恨。老伊辛为他提供了食宿与金钱,而他仍然需要不断的工作,学习,武装和改造自己。他靠啃食馕饼和饮植物汁液度日,为数不多的蛋白质来源于饮食店老板娘见他可怜留下的一份炖煮沙兽边角料。

老伊辛不是能够为他提供声望的依仗,改造武器成了沙卒复仇事业的起步。他从学徒做起,开刃,磨刀,保养,冷兵器与施术法杖被他彻底解构。艾利奥特急切的需要出人头地,在每一个结束工作的夜晚他都会记录下今日所学,并且进行改造设计。完成第一件作品时,他看着老师留下的遗物,长久没能回神。

不是每一日都能如此顺利。

改造武器牺牲休息时间的恶果终究在他身上反噬,因为注意力不足出现纰漏而被愤怒的老板用鞭子破开身体。艾利奥特紧咬着下唇,承受后背不留余力的鞭打。布料与皮肉一齐绽开,飞溅到他脸侧。带上血的黎博利依然面色平静,任由着老板泄愤。手上的工作没有停止,他仍在仔细修复着破损的施术装置。老板气消之后把鞭子扔在一旁,粗喘着气看向他的泄愤对象,他麾下最脆弱,也是他惦记最久的小鸟。艾利奥特身上带着一种纯洁却又危险的美,在布料破碎与皮肉开裂后,美得更加诱人。他终究没能抵得住性冲动的诱惑,将年轻羸弱的小鸟摁在沙砾与泥土混合铺成的地面上,柔嫩的脸颊摩擦着坑洼,身上粗糙破碎的布料彻底成了一团废物。

艾利奥特第一次接触性便是一场漫长又痛苦的强奸。不只是老板,他像一个玩具,被他的同僚们,顾客们使用,直到深夜。最终他玩弄到残破的身体被丢在了集市角落,在几乎要昏厥的时候被老伊辛唤醒。赤裸地裹上斗篷,跌跌撞撞回到狭小的住所。

艾利奥特在全身上下清理身体三遍,昏睡了整整一夜后可悲地发现,未经过任何开发的身体好像天生便会爱上性爱时的快感,并且沉迷于此。

他开始学会利用自己的身体。肉体关系成为了他除了金钱以外另一样收服人心的工具,他不介意自己被使用,不介意多人淫乱,只要能达到目的便男女不拒。

异客引导着博士的阳具在他口腔内抽插进出,深顶到喉头,用已经被汁液浸润过的软肉包裹男人最要命的部位。他很乐于感受到博士扣着他后脑的手指微微收紧,肉茎的筋理在跳动,呼吸在一次次进出中变得沉重。更期待博士什么时候会因为无法忍受快感而对他发号施令,让他敞开自己的身体,将博士全部纳入。

“干员异客。”博士不是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他熟悉性爱的过程与规律,但他不想那么快让异客获益。敞开身体对于异客来说不过是最基本的生存程序,始终没有打开他的内核,博士最想了解的部分。他拽着异客的头发让他的嘴离开肉茎,用湿润的龟头在他的脸上磨蹭,留下淫靡痕迹。“凯尔希告诉我,你是个好学生。”

“是吗?我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这个单词了。”异客自嘲地笑了笑,起身擦了擦嘴角的糜液,“好学生艾利奥特很难在这片大地上生存。博士您应该明白,不是只靠学习就能在世上存活。”

博士揽过他的身体,顺势靠到床边,示意异客来到床上:“我不要求你做好学生。”博士伸手解开了他上衣衣扣,丝滑布料顺着身体层叠无声落地,身体完全赤裸在博士面前展示,“我也不需要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

博士捧起他被弄脏的脸,拨开湿润的额发,那枚宝石装饰一样,昭示着他感染者身份的源石结晶处于额头正中央。博士亲吻上结晶,这是艾利奥特在失去双亲后便再也没能体会到的感觉。并非是把他当成被使用的物件,而是在人身上才能表现出的柔软的怜爱。异客眼睫颤动,博士的亲吻并没有结束,接着贴上的是他的唇。他被引导着学会接吻,唇舌交缠,口腔内侧被一点点舔舐开发,在迷乱中丢掉主导权。

异客被博士要求跪在那张不大却很柔软的床上,面对着墙打开双腿,腿间被博士顶开。他没有办法逃开,博士防止他的膝盖蹭到墙面让他垫着一个软枕。他的双手无处安放,只能向后抓挠到博士的衣角。他从未试过这样的性爱,被调教得纯熟的身体早已内里湿润,博士只不过用顶端开拓几次肉口便能把阴茎顶入他的体内。熟悉的填充感让他全身颤抖,快感积蓄在身下,他无法逃离这种侵犯。博士贴着他的脸侧和颈部小心翼翼地亲吻,交合处却又不容半分求饶与拒绝地狠狠抽动。

艾利奥特,艾利奥特。博士在他耳边反复咀嚼着他的名字,在快感中异客开始迷离恍惚。黎博利拥有一副好嗓子,情动后的呻吟格外婉转动听。他的眼角被逼得湿润,背部的旧疤痕被博士反复抚摸,脆弱的脖颈被博士啃咬,身体内部却被一次次强势破开。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割裂感,以往的性爱大多是以侵犯为主基调,他是被使用的性爱玩具。再或者,他用金钱交换快感时,他是被服务的对象,不需要被赋予任何情感。他只需要一遍遍高潮,漫出汁液取悦对方。

博士的衣角被抓得凌乱,布料嵌入异客指缝,指节崩得发白。他止不住身体流出的水,阴茎,后穴,眼角,额头,每一处都被酥麻与愉悦浸润。不需要触碰前端便能在剧烈颤抖中抵达顶点,前后一同涌出爱液,润湿了博士的床单与软枕。穴中软肉在高潮时紧紧咬着博士的龟头,随即便被博士咬住了肩膀,再快速抽插,抵着最深处发泄出来。

高潮的余韵中异客被博士放开了身体,失力跌回床上。他被博士拖着脚腕翻过面,一条腿弯搭到博士肩上,在穴口收缩吐精之余埋入肉茎。这一次比之前少了些忙乱与凶狠,博士有意要磨着他,让他彻底感受汹涌快感。

异客极少被这样磨着,吊在半截的感觉并不好受。他被博士制着一条腿,无法彻底挣脱。只要有逃跑的迹象,便会被博士拽着脚腕拉回。黎博利的骨量轻,几乎不用力气便能拽起。他在情欲中迷乱沉浮,几乎快要昏迷,但每一次试图逃跑,臀肉上就会迎来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他能听见博士在他耳边叫他干员异客,叫他艾利奥特,叫他好学生。好学生要学会放松,要学会接受,要能承受这剧烈的、令人窒息的快感。好学生艾利奥特大口喘息着无法回答自己是否理解,他只能用身体行动告诉博士,他正在学习,正在接纳一切。

异客在又一次释放时,拽着博士的衣领,生涩地献上第一个吻。

异客难得的迎来了一场安眠,没有疼痛与混乱的梦境。他回到了在研究所求学的第一年,年少的黎博利在哥伦比亚常见的大雪中捂着手兴奋地拿着刚刚得到的数据来到老师家门拜访。低温把理想和快乐凝滞在过去,他与冰天雪地中的自己渐行渐远。

“现在您是我的指挥官,我听您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