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2)

刷卡上楼的时候严峫的手机在裤袋里震了两震。江停以为是津海市局的人发来些调查结果,回避地想走开两步,腿还没迈出去又被一把揽了回来:“别动。”

 

严峫摸出手机来看了一眼:“不是市局的,没事。”

 

他单手打字回了消息过去。江停靠在他身旁恰好能看清手机屏幕,是酒店的订餐服务,一对一服务的客房主管在问一小时前定的晚饭要不要直接送进房间去。

 

不提晚饭这茬没感觉,一提起来倒真有了几分空腹感。江停这一年多来被严峫养得堪称无微不至,一日三餐定时不说,菜式内容也是丰富多样。眼下时间已经将近八点,早过了他平时的晚饭时间,中午随意打发的一点粥当然早就消化完了,空空的胃隐隐有些抗议地泛酸。

 

江停神色没变,下意识低头把目光落到电梯里铺着的日期地毯上。电梯到达楼层,严峫一边往房间走一边随口问了句中午吃了什么,服务生推着餐车正杵在门口等他们来,见到人忙不迭地刷通用卡给他们把晚餐送进去。

 

“叫人送了碗粥上来。”江停一边脱下大衣和围巾挂到衣架上边回他。他下午出门前看的资料和电脑还摆在小书桌上,严峫挥着手把服务生打发走,收拾着把纸张资料什么的塞进柜子里。那边江停已经坐在沙发上掀了饭盒盖掰开两双一次性筷子,捧着碗就着小炒吃了起来,热腾腾的蒸汽卷上来遮着他大半张脸。

 

中央空调在卖力地工作,津海今天稍稍升了温,江停就没在衬衫外套羊绒衫。裁剪精良的衬衫贴身勾勒出他身材线条。Ermenegildo Zegna春季新款领带挽了一个简单利索的烟灰蓝平结,领口翻下来隐约能瞥见半截形状美好的锁骨和微微凹陷的肩窝。衬衫下摆收束进裤腰,有细微的褶皱随着他动作拉扯出来,衬得格外修长的两腿交叠着。

 

虽然说自从江副教授走马上任建宁警校后,一周差不多得有五六天是这样,可此情此景下,再加上江停刚讲的“你怎么样都行”的保证,效果明显出类拔萃。严峫的目光从江停艳红的嘴唇逡巡到掩盖在衬衫下的侧腰,再到被半制式长裤包裹着的小腿线条,一时间连江停递过来的筷子都没看见。

 

“我不饿,你吃着吧。”严峫单膝跪到江停坐着的沙发面上,从他身后追着意欲要躲的动作去蹭他耳廓:“市局那儿吃了点,暂时吃不下了——别躲啊。”

 

江停果然停住,只来得及咽下一口清炒白菜。酥酥麻麻的触感沿着头皮蹭地传上大脑,是严峫含着他耳廓细细亲吻,舌尖轻柔地一下下点着,慢慢往下叼住他的耳垂轻轻一咬。江停一向受不太住这个,“嘶”地倒吸一口气,闭上眼,仰起头靠在严峫肩窝里。

 

这是个相当托付的姿态,严峫自然地低下头在他肉眼可见泛红的耳根处响亮地亲了两口,两手伸到前面去解开领带挂在脖子上,再解开他最上面三颗扣子,顺着一侧肩膀往下脱露出一大片胸口的皮肤。

 

这一串动作在严峫一贯的性/事风格中称得上粗暴,江停抬了抬脖颈想确认些什么,却猝不及防被吻住了唇舌。他整个被严峫搂在怀里,下颌被捏着侧仰着头和严峫接吻。和车上那带侵略性但点到为止的吻不一样,严峫扣着江停的后脑断绝了一切逃离的可能,又狠又凶地吸允着他口腔中的所有气息,舌尖掠过上下颚,逼着江停发出难耐的喘息,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滑,蹭的相贴着的下颌一片粘腻。

 

轻微的缺氧让江停有一阵眩晕,被放开后大口喘息着,微闭着眼,湿润的睫毛在轻颤。回过神来的时候严峫已经一把把他打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床垫凹陷下去,叠成豆腐块的被子“哗啦”一声被掀下床。严峫一手抓着江停的长裤往下扯,隔着一层衣料一下下顶江停不见光而异常白皙的大腿内侧,嘴唇吻过他因为仰头暴露出来的修长脖颈,在滚动的喉结和支棱的锁骨上留下细密的牙印。

 

悉心养了一年多、相比前三十年人生堪称胡吃海塞依旧没有在江停身上留下一分一毫的脂肪来,蝴蝶骨依旧明显,肩窝凹陷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左肩上一颗颜色鲜艳的红痣,随着江停无意识地挪蹭,使得整个苍白的身体都生动起来。严峫低头,像头正在撕咬猎物的猛兽一样,啃咬着江停肩上那个标记。

 

他想起来两年前的连环绑架案,江停对步薇那个小姑娘说的替身、背叛、仲夏夜茫七月未央,因为身世、相貌和体格特征与江停相似而被挑选作为替身的女孩们已经成为了难言的往事,沉入水底埋于土下。在瑶山行动结束、江停终于在医院中清醒后,被巨大变故攥住心脏的严峫才慢慢地生出后怕和胆战心惊来。

 

他已经不想再冒一次会失去江停的危险了。他送江停回恭州市局正式辞职那天,无论是纠缠他二十多年家族贩毒集团,还是恭州系统内部腐败不堪的问题,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勾结毒贩贪污受贿的领导岗已经换了一批,当年江停亲手提拔的几名队员现在都已高升,他从他们手里接过厅里下达的辞职申请批复时下意识地回头看严峫,眼神明亮。

 

严峫原本以为,这就该是江停那么多年噩梦的结束了。一段人生的终点,另一段生活的开始。直到秦川的重新出现,牵扯上了前线卧底功臣“画师”吴雩,连带着江停一起又被扯进了深不见底的漩涡里。

 

严峫深深吸了口气,猛地把江停翻了个身,领带从他脖子上飞出去又被严峫捞回来搭手臂上,一边俯身吻江停因为猝不及防支棱起的蝴蝶骨,一边抓着他两手背到身后按在他背上,解下自己皮带齐腕在尺骨下箍了一圈,在第二圈穿过金属扣,卡上钩扣固定。

 

“严峫你……”江停喘息两口,手臂下意识地挣扎两下想脱开桎梏,在手腕上留下几道淡红色的勒痕,侧脸贴着床垫竭力往后看:“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双手被迫绑在身后大大减少了江停挣扎的余地,严峫低下头安抚地亲吻那两道扎眼的痕迹,转而取下手臂上搭着的领带从江停眼前缠到脑后,干脆地把他眼睛也给蒙上了。

 

“唔……”

 

严峫在他脑后打完结,手指沿着他柔软的黑发移到耳后,双手捧着江停的脸像得到什么奇珍异宝似的,慢慢地将嘴唇覆上他的,舌尖轻巧撬开江停紧绷的齿关向深处探入。

 

这是一个极尽温柔的吻。严峫微闭着眼描摹江停近在眼前的脸,脸上被他养出来的那一点点肉此刻有些些紧绷,显得面部线条深刻冷硬。但相反的,江停稍微留长了一些的黑发垂到耳后,是只有严峫自己才能看到的、和平时待人接物礼数周全而淡漠疏离的江副教授完全不一样的,柔软又温和的一面。

 

严峫伸手去床头柜抽屉里摸润滑。来津海这段时间他就没怎么得出空来,江停也一直在外面奔波帮姓步的翻案,晚上能同时睡下去的机会都难得,导致严峫乘着买烟在便利店随手抓的只用了一点。同居甚至上/床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两年前,只是这样一种带着惩罚和弥补性质的还是第一次,严峫虽然心里还有气也到底不是新婚燕尔毛躁的小伙子了,再生气也不至于不讲究程序正义。

 

他挤了满手的润滑往江停身后探,另一只手安抚地放在江停如惊弓之鸟般弓起的背上,隔着衬衫沿背脊抚摸到尾骨。两只被捆着的手腕已经逐渐放弃了挣扎,皓白的手腕附近淡青色的血管分明可见,袖子蹭到手肘上。

 

被剥夺视觉的感受相当不好,加到第三根手指时江停有短暂的颤抖,他眼前被领带遮得严严实实,暗无天日的颠倒错乱混合着轻微的胀痛,红润的嘴唇抿住断断续续的喘息,把头埋进床垫里不发一言。

 

手指的进出已经相当顺利时,严峫并着三指从江停身体里抽出。粘稠的液体顺着手指动作牵出丝线,严峫抓着江停右肩侧躺,强行抬高他一条修长的腿,就着侧身的姿势一点点将自己早就充血发烫的硬物塞进去。

 

这个姿势进的极深,江停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下意识地眨眼也只能看到眼前一片的漆黑,触感被无限放大,他甚至能感受到火热的硬物一点点剖开自己身体时每根青筋的纹路走向。竭力想放松,但未知的感觉始终占据上风地抗拒异物的进入。

 

“不欢迎我么?”严峫有些沙哑地在江停耳边问,把被抬高的腿往后拉过自己的大腿形成一个交缠的姿势。他胡乱地啃着江停的头发、后颈乃至耳垂,在江停断断续续的喘息里卡着他发颤的大腿制住所有移动,一寸寸剖开柔软的内里。

 

江停背在身后的手胡乱抓挠着,难耐地扬起脖颈,柔软的黑发揉在雪白的床单上挪蹭,在严峫不容置喙的挺进中屏着气忍耐,只觉得褶皱都要被滚烫的器官慢慢撑平,向后靠在严峫结实宽厚的怀里。他在床事间一向沉默,但从不介意暴露些平日里看不见的依赖,感受到那贲长的凶器终于插到了底,才轻颤着吐出口气,扭头想讨一个亲吻。

 

他脖颈的线条修长且优美,这个动作暴露了他凸出的喉结,因为严峫不轻不重的顶弄和暧昧的碾磨而上下滚动,嘴唇红艳丰润,合着被侵犯的节奏有隐忍的喘息。衬衣压出褶皱半挂,欲盖弥彰地遮掩,裹着苍白的皮肤。严峫却是恶意捉弄般在献吻的嘴唇上方要亲不亲地逡巡,在江停向后挪蹭的当口抽出一些,而后猛地向里捣进隐秘的软肉。

 

“……啊——”

 

这趁人之危的把戏意外的好使,严峫将亲吻落在江停肩窝里,锁骨凹陷处苍白的皮肤泛出莹白的光,覆盖上欲滴的情色痕迹;一手环过纤瘦的腰肢扣紧在身前,凶器在撑开的穴中小幅度地快速顶弄,揪着那点反复折磨;另一手越过江停的左肩牢牢制住几欲挣脱的下意识动作。

胸前背后大片肌肤相贴,江停窝在严峫胸口,他几乎能听到被取悦的内壁最深处发出淫靡又渴望的水声,过多的润滑被挤出,粘稠的液体乱糟糟地糊满臀尖;他一下下地随着进出的节奏喘息,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迅速被领带吸收,留下湿漉漉的水痕打湿睫毛;破碎的声调里摸索着渴望得到一个亲抚的吻。

 

但严峫只是反复亲吻吮吸着江停锁骨乃至肩窝那一小块区域,他偏瘦的体型使得这块只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严峫像是叼着猎物的命脉一般,每一下粗重的呼吸都撕扯着江停颤抖的注意,几乎下一秒就要濒临坠崖——

 

那个星子还未褪尽的清晨,他的所有真挚勇气和一切贪痴嗔全都随着瑶山河床底下流淌的鲜血燃烧殆尽,沉淀所有才得眼下安稳厚重的生活、人世间的万千灯火。他和严峫都绝不是依附才能存活,只是风花雪月不等人。

 

宽敞的客房里充斥着荒靡的咕叽咕叽的水声,快感累积抛起不可思议的高度。严峫实在太大了,几下横冲直撞的抽插中内壁痉挛收缩着,江停被逼迫折腾得发出难耐的呻吟,汗水将他皮肤洗练的愈发瓷白。被束缚着了手没有发泄的渠道,江停腰背、大小腿乃至脚尖都绷紧发颤;游走在释放解脱边缘的临界感并不好受,太阳穴突突地跳,偏偏严峫还要激他,温热带着枪茧的手指撩开衬衣,捻挑尾椎和战栗的腰肢,在后穴骤然绞紧时出乎意料地退出大半,只留顶端在穴内浅浅戳刺。

 

“……严、严峫——”

 

“……怎么了?”严峫沙哑地问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啃咬江停柔软的黑发,在领带上留下残缺的牙印。江停十指几乎要在严峫五位数上的皮带上抠出指甲印来,高潮前漫长到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折磨快速消耗他体力和氧气。

 

“怎么?”严峫在他耳边笑道,架着江停有些发软的腰向里捣进深处:“刚刚不还不要吗?”

 

江停短促地呻吟了一声,火热的内里紧密吸吮着入侵者,铺天盖地的快感迅速攀上中枢神经,心跳如擂鼓声阵阵轰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因为接吻而红润至命中的嘴唇颤抖两下又慢慢抿起。

 

“江老师?”严峫凝视他良久,催促似的往里顶顶,“说话呀江教授,还是……”

他低头把江停耳垂含进嘴里,舌尖舔过来翻过去,犬齿一下一下盖戳。

 

“还是,我们换个姿势再‘深入交流’一下?”

 

江停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只觉天旋地转,严峫搂着他腰把他抱在身前下了床,含着的凶器似有若无地戳刺,江停下意识往前挣脱又被捞回来,脚尖堪堪蹭着地上柔软的毛毯被半托半抱。厚重窗帘“唰啦”一声拉开,严峫挤着推着他压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江停哪还能站得住,当即膝窝一软栽地上,额头磕在严峫眼疾手快伸出的手背上。随即他也俯下来,膝盖强行顶开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就着背后的姿势轻车熟路地把凶器又捅了进去。

江停猛地仰头喘息,快感如电流攀满后背,在严峫比野兽还粗暴激烈的抽送中不受控制地软了腰。他浑身都几乎泛红,是情欲催生的热度,贴着冰凉的玻璃往下滑时冷热交汇刺激他无声的呻吟。

 

塌陷下去的腰显然承受不住体重,江停撑不住,几乎要变形成一个跪伏的姿势,手指下意识的抓挠要为这颠倒错乱的平衡增添杯水车薪的力量——

 

“江队快别摸了,啊?”严峫贴在他耳边沙哑道,嗓音低沉着染上情色痕迹:“你看我这腹肌都快被抓出痕了,明天你又该心疼了。”

 

江停根本没法儿回答,他耳边一阵阵轰轰乱响,根本听不清严峫说了什么,像是置身混沌的梦境,黑白不辨、日月颠倒。迷糊中他听到皮带金属搭扣砸在柔软的地毯上一声闷响,尾梢轻飘飘地沿着臀尖滑落到小腿,眼前的束缚也松了开来。

 

开始的那几秒视线模糊,江停眼底含着破碎的星光,打湿的睫毛一缕一缕根根分明,眼角乃至眼眶皆是飞红,越发衬托他惊心动魄的瓷白。严峫不住地亲吻他眼皮、鼻尖、摩挲他被汗浸透的脸颊,清冷的五官眉眼此刻有种别致的意味,隐忍克制又处处透着难以言说的欲望。

“严峫你……”江停眨了下眼,慢慢跟没有一丝灰尘的玻璃窗里的自己打了个照面,一个激灵就想逃脱,奈何被严峫完完整整堵在了他和窗之间。严峫平时穿衣尺寸大了江停两个号都要不止,从后面圈着江停裹在怀里,摸着他两手举高压在窗上,迫使他直起腰来承受他重重的一下撞击,在尖锐的吸气和嘶哑的呻吟中喃喃道:

 

“早就想试试了……”

 

江停身前那根早就在连番的操弄中硬的几乎要流水,随着动作顶在玻璃上登时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水渍,占据整整一面墙的落地窗像巨幕电影,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马路上车流不息、人来人往、灯红酒绿,世间百态一清二楚。这里是最高层,没有人会拿望远镜去看这栋富丽堂皇的酒店里套房里的炽热爱意,可透明的玻璃到底不是G65那单面可视的车窗,他甚至能在倒影里看到略显狼狈的自己——胡乱扒下肩头的衬衣不知纠缠了几层,脖颈到锁骨皆是令人浮想联翩的情爱痕迹——

 

实在是太荒谬了。

 

江停脸色泛着异常的潮红,席卷过侧颊,连耳垂都染上了淡红的颜色。咬着牙咽下几乎要冲口而出的粘腻呻吟,十指贴在玻璃上抓出手印来。

 

“你……是不是、变态……?!”

 

“不管不管,”严峫根本就是敷衍道,发狠地猛捣被折磨得一塌糊涂却收缩讨好姿态的内壁:

 

“变态也好,正常也罢。江队就不都栽我手上了么?”

 

江停崩溃地要闭上眼,他大腿肌肉抽搐的厉害,前端反复撞在玻璃上的钝痛让他不自觉地向后抬高臀来避免,从严峫的角度能看到他凹陷的腰窝前后粘滞性地晃动,总是用力挺着的脊背放松而不设防,垂下的眼睫抖动如鸦羽飘絮。江停面部线条深邃,无论什么时候都挑不出一点不完美来,有了情事的加成后在严峫眼里更是完美的如工笔丹青,还是幅只有他能欣赏亵玩的世界名画。

 

他探头去吻名画的嘴唇,攻城掠地般夺取他口腔里的空间、氧气,吞噬他不成调的呻吟,狂风暴雨般地抽出又刺入,唇舌模仿着频率舔弄挑逗。

 

江停在迅猛的攻势和微微窒息的缺氧中失了大半意识,只是保留着接吻时微微睁眼的习惯,无意识地自下而上瞥过严峫收束的脸部线条、挺拔的鼻梁,最后望进他眼底。是严峫似曾相识的,迷离又情色的眼神——

 

三春花树酒吧,江停在他耳边主动献吻,细腻温热的舌尖滑进耳朵时,他偏头便撞上这样的眼神。

 

严峫呼吸一窒,发狠冲刺般地抽送了几十下,终于刺入最深处,爆发出大量粘稠的精液,在过程中还小幅度的抽动着绞紧吸收的软肉;与此同时江停反口咬住严峫的嘴唇,几乎要尝到铁锈味的血腥气息,在微凉的精液冲刷火热内里的刺激下全数释放在了玻璃窗上。

 

他们粗重的喘息交织在客房里,江停在身体里那根性器终于停下了射精后慢慢松了口,眼角眼皮都泛着红肿,黑白分明的眼睛明晃晃地泛着水光。

 

严峫定定地看他许久,直到那双眼睛终于慢慢找回来些许清明。这才放开手干脆地席地而坐,让江停靠在他怀里,亲昵地用手指玩他的耳垂。耳廓上充血的泛红都还没褪去。

 

“江教授还咬人呢?”严峫摸摸自己嘴唇,妥妥两个牙印,埋头就在江停修长细腻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留下个不甚明显的痕迹。

 

江停明显还没缓过来,他心脏怦怦直跳,好一会儿急促的喘息才稍稍平息一些,朝后拍了他手臂一下,从嘴角里挤出一句话:

 

“你先……出去行吗?”

 

“嗯?”严峫眯着眼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危险,十多年来一线刑警的悍利都在里面,轻轻巧巧地答应:“行啊。”

 

下一秒江停全身悬空,严峫架着他肩膀把他抱起来,半软的凶器滑出湿软的穴口,两个人相继滚进床垫里。一阵扑腾之后江停到底打不过严峫,被他掐着已经发软的腰肢,跨跪在靠在床头挑眉看他的严峫身上。